集中供暖按度数计热费想要多热自己调遭质疑

集中供暖按度数计热费想要多热自己调遭质疑

作者：张雨适

2019年8月13日哈尔滨市人民政府网站《哈尔滨市智慧供热试点工作取得积极进展》的报道，很快在社会上引起关注，媒体纷纷给出了“经典”解读。

《【重磅】哈市试点按"度数"计热费！想要多热自己调 》
来源：澎湃新闻•澎湃号•媒体

新晚报 2019年8月22日《哈尔滨智慧供暖要来了！室温自己调，热费按量收》  
哈尔滨百科2019年8月22日

《用一度热交一度钱，哈尔滨试点按"度数"计热费，想要多热自己调 》 来源：哈尔滨日报
哈尔滨新闻网2019年8月23日

《室温多高自己调，供暖费按热计量收取》  
黑龙江东北网络台2019年8月23日

《室温高低自己调 用多少热交多少钱》
来源：哈尔滨日报

新晚报数字报2019年8月23日 第A06版 
《哈投集团联手华为公司在哈试点智慧供暖改造

室温高低自己调 用多少热交多少钱》……。

在众多的标题中主要有三个关键词：室温高低自己调；供暖费按热计量收；用多少热花多少钱。让人有无限的遐想空间。而信息的发布者对这些经典解读好像是“乐观其说”。

但笔者很快就发现，这些关键词在二十年前就有人大肆宣传过，且“不准有反对的声音”，为此有关部门至少拿出100亿元安装“智能装置”做示范。但是，二十年过去了，这些智能装置一直闲置到报废。“室温高低自己调；供暖费按热计量收；用多少热花多少钱”也没有成真，成了忽悠人广告词，又像是画的一张大饼，只能看不能吃。包括热企在内都长期都处于迷茫、困惑和无奈的境地。

2013年人民日报披露《供暖计量收费遇尴尬：30亿智能装置无奈沉睡》；工程院院士江亿认为“我国热改的技术路线存在问题，一户一表的既定方案不能调动用户与供热部门的积极性”；还有的专家认为“我国普通住宅的热计量工作，不宜以每户作为计量单位”,还有的专家一针见血地指出是劳民伤财等；现实是残酷的，人们不得不开始反思反省。

曾经大肆宣传“室温高低自己调；供暖费按热计量收；用多少热花多少钱”并试图将其变成现实的前辈们，想得“利”的拿到了各自需要的利，想要“名”的得到了自己需要的名。如今早已都偃旗息鼓，回避不谈，好像这二十年什么事都没有干，什么话都没有说。至于当年被宣传安上就能实现“室温高低自己调；供暖费按热计量收；用多少热花多少钱”的“神表”，现在还在系统上闲置着也报废了，没有走上神坛却成了没有问没人管的弃儿，还要毫无意义地耗电耗热。

“室温高低自己调；供暖费按热计量收；用多少热花多少钱”在实践中“遇尴尬”，又试图用“两部制热价”摆脱“尴尬”的局面，可是，两部制热价的核心理论：按面积收费是30%还是50%的简单算术题到现在也没算明白，到底30%还是50%是计量收费至今也说不清楚，也永远说不清楚，因为无论是“30%”还是“50%”只不过是50步还是100步而已。“多退少补”还是“多退少不补”到今天也没有答案。连自己都说不清楚竟然还打着“科研成果”的旗号“强制”推广，结果只能是更为“尴尬”。

两部制热价扭曲了“计量”概念的内涵，曲解了《节能法》，颠覆了“计量学”理论的根基，挑战《计量法》。甚至置起码的计量常识于不顾，冲击了学术道德底线。

两部制热价造成计量理论与实践的混乱，造成供暖理论与实践的混乱，严重扰乱了供暖市场的秩序。严重损害了国家、热企和用户的利益，国家至少损失100亿元，热企因“停供”损失了多少热少收了多少钱又因“退费”倒搭了多少钱无法估量，而一切损失最终都是要由国家、热企和公众买单。
当年大肆宣传“室温高低自己调；供暖费按热计量收；用多少热花多少钱”时就声称，这一“经验”是跟欧洲老师学的，至今还有人深信不疑。本人没有公款去欧洲取经的机会，没有得到欧洲师父的真传。但我可以断言，欧洲老师肯定没有做到“室温高低自己调；供暖费按热计量收；用多少热花多少钱”。道理很简单，如果老师做到了，中国学生怎么二十年还没学会？更何况能用公款去欧洲取经的肯定不是一般的学生。是学生太笨还是光顾玩了没好好学，还是连老师也不会。不过值得深思的是，一户一表在中国肯定是一块巨大的蛋糕、肥肉，相当诱人。

用水、用电等从某种意义上讲属于人的消耗，有人才有消耗，与建筑和环境无关；恰恰相反，采暖用热属于建筑能耗，热的消耗与建筑及相关环境密切相关，有人没人都照样消耗。受建筑及环境诸多不确定因素的制约，采暖不可能像用自来水那么简单，也不可能像控制电灯一样方便，“人走灯灭”式的采暖是不可行的，尤其是并不是一定节能。

长期的实践证明，集中供暖温度的调控专业性很强，包括用户端的全系统必须由企业专业技术人员操作。在按热计量收费的前提下，用户自主调节实际成为蹭热、本质就是窃热的手段，可行性、合法性都遭质疑。

用多少水、用多少电花多少钱公平合理是企业用户都认可的真理，而采暖用多少热花多少钱公平合理是逻辑陷阱，是假议题。住宅楼内用户不可能准确地知道用了多少热，又怎能准确地知道要花多少钱？即使准确地知道用了多少热，室温与热量并不是正比例关系，又何来公平可言，何况对于采暖温度的公平显然远比用热量的公平重要、现实的多。

毋庸置疑，5G技术可以促进热企的技术进步，提高企业的技术、管理水平。但是，任何高尖技术的应用都要考虑适用性和投入产出的对称性。5G改变不了建筑保温性能、相关的环境、户间传热的不确定性，改变不了采暖热量和室温的不确定性。
就在很多人都在反思反省之时，哈尔滨竟然又把冷饭端出来热炒。当年，哈尔滨肯定也安装了不少被宣传是“节能减排作用巨大”的“神表”，看看他们现在的命运就可预见再“重炒”的后果。

报废的“神表”还没有拆，难道要再安一茬重蹈覆辙？
哈尔滨有随便拿出100个亿安装“神表”当摆设玩的资本吗？有承受这段历史重演后果的能力吗？记得一位伟人有一句名言，大概意思是：别忘记历史。何况还没有落幕的历史。不要忘记100个亿的“神表”报废了还在系统上“无奈沉睡”，别疮疤还没好就忘了痛。

【详细信息百度搜索《对我国集中供暖收费模式的深度思考》、《黑龙江省调整供暖温度标准的尝试意义是什么？》、《 准确全面地落实供暖标准》】
本文作者长期从事科技管理工作，退休后长期关注热改，曾应邀参加2016（中国 北京）供热高峰论坛。并做了《排除干扰让热改回归健康发展轨道》的发言。